「赤葦,你說我像什麼啊?」

赤葦京治愣了一下,正在削蘋果的手也停了下來,他向戀人投去一個不解的眼神:「您是指什麼,木兔前輩?」

木兔光太郎調整了靠枕的位置,讓自己側躺得更舒適一點,接著笑瞇瞇地說:「就是那個啊!你告白的時候說的那個,說我很像什麼的那句話!」

「您也省略太多字了,木兔前輩。」赤葦繼續處理起手中的水果,嘴角帶著淺淺的笑:「首先,當年是您先跟我告的白,我說的那些話只能算是回覆!然後,您這是要誆我再說一次那麼害羞的話嗎?」

「很害羞嗎?我覺得很棒啊!」木兔認真地看著赤葦,流金般的瞳孔映著所愛之人的面容:「像詩一樣。」

「太害羞了,改天再說。」赤葦被撩紅了臉,把裝著蘋果的盤子往木兔面前一放:「吃吧!」木兔笑笑,說赤葦害羞的樣子也可愛,他沒像往常一樣繼續纏著赤葦說他想聽的話,只是乖順地拿起送到面前的水果。

「今天也是蘋果啊?」他把玩著被切出兔子耳朵的蘋果,語氣聽不出波瀾。

赤葦聞言有點緊張:「木兔前輩不喜歡蘋果嗎?…..抱歉,因為收到很多,想著要趕快吃掉,如果前輩不喜歡的話,我可以帶去分送給同事……」

「啊啊,沒有不喜歡!赤葦別道歉啊!」木兔打斷他,苦笑著揮揮手,低下頭開始小口小口地啃起蘋果:「原來我們收到很多是嗎?真的很謝謝大家的用心……希望把這些蘋果都消滅之後就能回家了。」

木兔眼底的光不見了。

赤葦喉頭一陣苦澀。

他看著四周了無生氣的白牆、發出規律聲響的儀器、無法讓運動員伸展開來的窄床、還有床上那個明顯枯瘦一圈的戀人。他握住木兔垂在床沿的手,溫柔地摩娑著乾燥的皮膚與凸出的骨節,輕聲說道:「會的,光太郎,我們一定很快就能回家了。」

「木兔前輩,吃藥時間到了。」

「我不要吃藥。」木兔隨手一揮恰好打翻赤葦剛剛才倒好的溫水,但他卻絲毫不在意的繼續控訴著這些不見功效的醫療處置:「我明明每天都有乖乖吃藥,不舒服的檢查也配合地做了,可是為什麼我還是被困在這裡?我到底還得躺在病床上多久?赤葦,我想回家⋯⋯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?」

長久的病痛將木兔向來積極的個性一點一滴的擊潰,讓木兔變得軟弱又負面,面對像個孩子哭鬧的木兔,赤葦的拳頭握緊了又放開幾次,像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,又像是在思考安撫的話語。

「木兔前輩,你引以為傲的超內角小斜線扣球也是失敗了很多次,花了很多時間才練成的呀!所以,你要多給醫生一些耐心,再多等一會兒,病情一定會好轉的。」赤葦耐心地說著,在見到木兔的表情和緩後,他重新倒了一杯水給木兔:「吃藥吧。」